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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麦郎是谁?约瑟翰·庞麦郎个人资料新歌|我的滑板鞋庞麦郎微博(2)

2015-01-15 来源:未知


庞麦郎是谁?约瑟翰·庞麦郎个人资料新歌|我的滑板鞋庞麦郎微博(第3张)

约瑟翰·庞麦郎资料照片

捧红了,跑了

录音公司没做出他想要的“飙高音、高大上”的效果,参加选秀全部落选,家人催他回去,庞明涛又气又悲。

直到2013年9月,庞明涛熬来了机会。北京华数唱片公司举办一场选秀活动,他到场参加。华数运营总监嘉霖回忆,庞明涛“穿得挺破的,身上还挺大味儿”,上来就要公司给他“打造一首国际化的歌曲”。

李希说,华数看中了庞明涛的草根气质,最终与他签下一张6页纸的合同,决定赌一把:投入“超过百万”资金包装《我的滑板鞋》。6名企宣,24小时3班倒,买“摩擦”、“时尚时尚最时尚”的关键词搜索,把歌曲热度顶上去;请大V段子手写段子造势;编曲、花3天时间录歌,在数百个小样中拼凑剪辑出最终版本。一切都为的是“制造出他是自己火的感觉,特别神秘,但又没包装的这种(效果)”。

唱歌音准极差,出道年龄太大,支撑庞明涛的信心从何而来?李希分析,庞明涛完全不懂艺人的运作模式,不知道自己的劣势。另一方面,“我们见太多了,有的草根就有那么偏执,就需要个念想做支撑”。

“(录歌)最痛苦的是什么你知道吗?他每一遍,每一遍都唱得不一样,完全没有调子。”李希说。庞明涛接受采访,张口就问记者要钱,擅自改年龄和籍贯,也让她头疼。

春节,庞明涛踌躇满志回老家,花200块拍了组艺术照,要求影楼把他眼睛PS得大一点,做专辑配图,还给自己起了艺名,“约瑟翰·庞麦郎”。 “出道就不能用本名嘛,而且以后我到国际上,就不用改名了,现在的名字可以直接改成英文名,也像日本名。”他对《人物》记者解释说。

运作半年后,2014年6月,《我的滑板鞋》如愿火了。尽管很多人抱着调侃奇葩的态度在谈论这首“洗脑神曲”,但庞明涛由衷地相信,受欢迎是因为自己唱得好,打动了人心。“国内现在没有我唱的这种风格的,很珍贵的,而且我很帅。”

刚成名时,庞明涛很激动,每天分享自己的歌,把影楼拍的PS照片给公司,要求马上做专辑。7月份,他的想法开始起变化,骤然成名让他陷入更大的恐惧之中:公司接了大量通告,他担心自己形象不好被嘲笑,不想去,又必须去。个人和公司二八开的分成比例更让他气愤,“简直是把我当奴隶!”

偶然发现华数注册名称为“传媒文化公司”而非唱片公司,庞明涛彻底怒了,“我又被骗了!简直个骗子!明明是文化公司怎么可能给我出专辑?”

他如惊弓之鸟,再也受不了“被骗”的感觉。他立刻关机,扔掉电话卡,跳上了去上海的火车,发誓再不踏入北京一步。换号前,他还特意安抚公司,“我就是压力太大了,散散心就回来,这几天你们不要找我。”

李希也崩溃了。华数原本已经为庞明涛签下200场夜场演出,每场5万元,他一走,所有演出通告全黄了,华数还得赔钱。“你说好不容易把他打造出来了,居然跑了。他以前老说你要是骗我,我就告你我就告你,以为他挺懂法的,谁想到他完全没法律意识。”李希说。根据合同,庞明涛再不回京履约,将面临巨额索赔。

庞麦郎是谁?约瑟翰·庞麦郎个人资料新歌|我的滑板鞋庞麦郎微博(第4张)

约瑟翰·庞麦郎资料照片

很孤独很寂寞

庞明涛蜗居在上海的旅馆房间里,想象不到的名利滚滚而来,他觉得自己“能搞定一切”。他有5万粉丝的认证微博被华数管着,自己的小号微博关注数不到100,上面写着手机号,以此接商演:为某连锁旅馆开业站台,一天2万;在Chinajoy唱歌,两天4万;尽管看不太懂合同,一首歌也已经以25万的价格卖给了成都一家游戏公司。

他没法判断哪些机会对自己更好,就立下规矩:只接商演,即使有恶搞性质也没关系;绝不上电视,看的人多容易“破坏形象”;宁住旅馆不租房,因为“不晓得再待几天又要走了,又要去哪儿发展”。

北京卫视邀请他录节目,他以“我要在国际上推广汉语歌曲文化,不能上你们这种地方台”为由拒绝;东方卫视请他参加“跨年演唱会”,他的条件是“除非给我单独开演唱会,做直播”;央视一套《开讲啦》邀请他做嘉宾,他听说主讲人邓紫棋是1991年的,提出“她91年的都可以做主讲人,我90的凭什么只能做嘉宾?”也拒了。

庞明涛很在乎“国际化”。拍MV,要求必须有外国人出镜,制作人李达只好找维族女生充数。为演出歌词中“我的妈妈问我/今天怎么不开心”的场景,李达想找个阿姨扮演他的母亲,他听了大怒,以弃演相挟,“那个女的不是我真正的妈啊”。他担心,以后到国际上带母亲一起走红毯被狗仔偷拍,粉丝发现MV里不是他亲生妈妈,会觉得他是骗子。

他对台湾身份有类似的执念。听说百科的出生地被改回汉中,他大为光火,用脚狠狠蹍碎了地上的花生壳,“他们就是嫉妒,在搞我!”视频网站曾热捧他的歌,2014年春,双方本想合作拍视频,但他一听说是策划去台湾“寻找故乡”,就把编导拉黑了。

他能坦然地说出有违事实的话—即使这能被人轻易戳破。他指着《人物》记者笔记本电脑上台湾地图的最上端,为自己作证,“这是基隆,我就在这长大。”“那是台北。”“哦……那我是在台南长大的。”他快速虚指了一下,然后用力按了屏幕几下,想关掉页面,但失败了—他误认为这是可触摸屏。然后突然火了,摔了电脑,机身边缘被磕出一个小坑。“这就是你采访大明星的态度?你是查户口的吗?”

担心偷拍被拍丑了,庞明涛出门总戴着一个皱巴巴的、用了很久的蓝色一次性口罩。出于同样的担心,他要求采访也在旅馆房间内进行,采访中他的情绪骤起骤降。“你不拿我当朋友吗?我都拿你当朋友。”“我很孤独很寂寞的,只能每天都蹲在旅馆创作。”

他自称没谈过恋爱,喜欢长头发、温顺的女生。他拒绝了许多好机会,但主动配合了相亲网站的软广告,希望能借此找到女友。他想不通,“为什么一个给我打电话的女粉丝都没有?”

在最新创作的《肮脏的恶魔》里,他写道,“我想牵着你的手,走在便民街的路上,边走边吃泡馍。”网络上疯传一张他与“老干妈”陶华碧的“情侣照”,他生气地澄清,“她那么老,怎么可能跟我是情侣?”

采访次日,与《人物》记者走在街上,一个胖男生突然冲出来,“妈呀,你就是庞麦郎吗?哎呀,我是你的超级大粉丝!”庞明涛点点头,很受用,合影完,他卷着舌头说“thank you”回应对方的“ I love you ”,转头问记者,“我发(音)对了吗?”

他邀请记者去一家KTV唱歌,他从没来过这里。在汉中的KTV切水果时,他曾渴望能有一天在KTV唱自己的歌。一出电梯口, 整层楼正好在放《我的滑板鞋》,他先是得意,继而生气,觉得版权受到侵犯。他考虑了一下,要不要报上名字以求打折,想到“明星要维护形象,要低调”,放弃了。

在包间里,他点了两次《我的滑板鞋》,两次唱得音调完全不同,也都跟MV里的音准合不上,他靠在沙发上,渐渐松弛,长期浮现在他脸上的惊惶和用力过猛的神色,渐渐消失了。无人喝彩,他为自己按响了屏幕上的“欢呼”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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